(作者:辛恒卫)
我从小就喜欢吃烤红薯,其味甘、香、鲜,令我一想起便垂涎。
1979年深秋,我被县征兵办批准光荣入伍了。在要启程的前一天夜里,母亲特意为我准备了足够的烤红薯,第二天早晨,当我看到热烈的欢送新兵队伍来到家门口,心里一激动,顺手抓了一只烤红薯,走进欢送新兵队伍戴上了大红花,边吃边匆匆地走到了村口的那辆送兵汽车边。等了许久,另一位同村战友还没来,却见母亲风风火火地赶来,气喘着责怪我,说我太粗心,连烤红薯都没拿。我原本对等人就有些不耐烦,加之身边又有几百名欢送新兵的乡亲们,于是没好气地说:“这又不是个啥好东西,你回去吧。”母亲怔了一下,硬把烤红薯塞进了我的提包里。
对母亲,我总是无端地冷漠她,甚至因为一些小事迁怒于她,这时母亲往往会沉默地走开。记得1979年在我征兵报名时,母亲利用去镇上赶集的机会,在算命先生摊前犹豫再三,还是蹲了下去,问算命先生:“我娃能不能当上兵?”这件事我知道后,非常生气,对母亲说:“这是迷信,你怎么能相信这些呢?”母亲说:“不管咋样命是天定的,替你算算花点钱也值”。我提高声音说:“你简直太文盲了,命怎么会是天定的?”母亲欲说什么,但还是慢慢地走进厨房去了。
在甘肃武威84808部队服役的第二年,虽然生活单调平淡,但的确也学了不少东西。天有不测风云,一场大病使我住进了医院,部队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我的母亲。
我在医院时而迷糊时而清醒,母亲来时,我全然不知。待我清醒时,母亲正坐在床沿边,眼睛有些红肿,一看就知道母亲来许久了。她亲切、慈祥,我不禁认真打量母亲头发已经白了许多,皱纹深陋,衣服陈旧……母亲见我醒了,用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摸着我的额头:“感觉咋样?好些了吗?”我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母亲一脸的激动,压低声音告诉我,医生要她别打扰我休息,这样有利于康复,所以一直在这儿呆了三个多小时。母亲默默的坐了一会儿,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她站了起来:“哟,我老糊涂了。”
母亲边说边走到了她背来的提包边,从提包里小心翼翼地捧出用塑料纸裹着的东西,轻轻地放在桌边,慢慢地揭开,一层、二层、三层……我终于看清了是几只烤红薯。母亲说:“这是出门时烤的,路途远,怕烂了,所以用几层塑料纸裹着。”
我接过香味扑鼻的烤红薯,看着日渐苍老的母亲,想起当兵那天母亲送烤红薯的情景,想起母亲去为我能否当上兵算命,想到母亲如果不是因为我,此刻的母亲可能正在千里外的家乡田间地头……我再也抑制不住,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,为自己没把母亲放在心上而自责,我知道,我的心里将会永远铭刻—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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